红军在苏区的日子苏区反腐那些事,看当年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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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棠棣,一枚历史爱好者。欢迎大家我,一起谈古论今,纵论天下大势。君子一世,为学、交友而已!

1、最初的贪腐

革命者最初必须尽量体现道德纯洁性与集团优越性。否则,就不可能有号召力,更不可能成功。

苏区歌谣:

苏区干部好作风,自带饭包去办公;日着草鞋干革命,夜走山路访贫农。

但革命终究不是天然绝缘体,革命者也不可能蹦自石头缝,“特殊材料制成”的队伍中当然会有“非特殊材料”。中共“三大”时,就已发生一些小额贪污与挥霍事件。大革命武汉时期,党费数额骤增,由省政府拨款,粤鄂湘赣各省经费均自筹自用。

中共中央会计罗章龙:

陈独秀长期不在武汉,经费不能集中、统一使用,下面也不严格执行制度,随意挪用,不免也有些失职现象。北伐开始后,革命渐趋高潮,党员队伍迅速扩张。年8月,中共中央举行扩大会议,14日向全党发布坚决清洗腐化分子的《通告》,是为中共第一份反贪污腐化的文件。恽代英之弟恽代贤在广东结婚,用了一千元。党内很有些反响。

“八七会议”后,瞿秋白请妻子杨之华的准妹夫(中央机要交通员)上汉口苏联领事馆取五千元经费。这位跑出来革命的二十岁富家子还是见财起意,称回来路上遭抢,包在报纸里的钱被劫走,无颜再见瞿秋白,乘船回沪,但各种迹象表明他卷款潜逃。他与杨之华十五岁妹妹的婚事自然告吹,罗亦农对瞿秋白很不满意:“瞿秋白爱用那些亲亲戚戚!”次日,苏联领馆再补送五千元过来。

年7月,武昌中山大学生罗荣桓投笔从戎,参加鄂南农民起义,遭遇袭击,转移途中,他提着三十来斤经费(二、三百块光洋),山路崎岖,天气又热,累得浑身大汗。下午,翻越一座大山,两个农军指着他手上提箱:“先生,我们来帮你扛吧。”罗荣桓摇摇头:‘’不用,我自己可以提。”一个农军抢上两步,一面夺箱一面说:“先生你是识文断字的,哪里提得动?还是我们帮你扛吧。”罗荣桓见两人面熟,知道是队伍里的战士,便让他们拿去钱箱。傍晚,队伍宿营,罗荣桓怎么也找不到这两位农军,十分懊丧。

后经常提及此事,年5月对妻子林月琴说:

那个时候,思想单纯得很。以为大家都是来革命的,都是一样的同志嘛!其实,并不都是来革命。混饭吃的﹑找出路的,大有人在。那个时候,我们都是“秀才”造反,脱不了书呆子气。

年7月下旬平江起义,占领平江县城前后九天,捕捉全县千余豪绅地主,筹到大笔款子。部队退出平江次日,军需处长拐卷几万光洋潜逃。

2、苏区的腐败现象

苏区局面形成后,当然不可能刀枪不入,外面有的簇簇阴影,苏区也会有,各种俗风俗事悄然运行。哪会一律清廉奉公,尤其对一些“非特殊材料”,人性本能总是远远大于“阶级觉悟”。苏区农民反映:“苏维埃是蛮好咯,红军也好,只是乡苏维埃里有几个人顶坏!”

洛口、庄埠、珠兰埠一带发生群众“反水”(逃向白区),还有乡苏维埃主席反水。

年8月8日,福建省委在给闽西特委及红四军前委的信中就已在提醒腐化问题:

关于经济的分配,你们虽然易于得来,但总不要浪费用,切要注意不能因为经费浪费用而使党腐化起来,这是非常重要的。

年闽西起义后,刚刚由农民成为政府委员的干部,便发生脱离群众脱离生产的“最初腐败”,向群众做宣传工作时也“八股腔”起来。支部会议流于形式,同志间批评不是个性太强就是脾气不好,到会者非常苦闷,视开会为畏途,甚至出现“欢迎出党现象。”

《中共闽西特委第二次扩大会议关于组织问题的决议案》:

支部会比以前能按时开,但只是形式主义,同耶稣教做礼拜、国民党做纪念周没有两样。……批评时也只说些那个个性太强、那个脾气不好,有的更没有批评。因此支部会非常干燥无味。一般到会的同志便感觉非常苦闷,但又要照例到会,结果便视开会为畏途,而逐渐不到会了。

自起义后,一般同志做起政府委员,便日渐脱离生产而与群众隔离起来。......同志们出来宣传或口头谈话,还是说些“团结起来”、“打倒土豪劣绅”的老腔调;去介绍(发展)同志时,也还只是很简单地向人说“土地革命好不好”、“汝敢不敢当红军”这些老话。因此同志们的工作便完全做不通,到处受了拒绝,有些更讨人厌。这样同志们的工作情绪当然会日渐消沉下去,到了支部开会时,彼此都无工作报告。同志们的困难问题,支部会中又不能解决,结果必然要使一般同志灰心消极。

而党内命令主义又发展到了顶点,对这些同志只是死板的惩办主义,没有半点教育同志、说服同志的精神,因此便引起一般同志欢迎出党的现象,固然这也是介绍同志太滥之故。但同志工作做不通、开会无味、党内命令主义发展,始终是支部生活的致命伤。

年6月,红四军前委、闽西特委联席会议决案,要求纠正红军中的“流氓问题”:

基于红军中的流氓成分,产生出许多错误的政治观念和组织观念,如流寇主义、单纯军事观点、逃跑主义、烧杀政策、肉刑政策、惩办制度、个人享乐主义、个人英雄主义、小团体主义、极端民主化等等,非常不利于革命。

年11月7日吉安,江西省苏维埃政府主席曾山签署《紧急通令——迅速集中经济节省费用应付阶级决战(秘字第一号)》内有:

各级政府及各机关必须量力节省(写标语可以不用纸)。办公地睡觉息灯,信纸信套不要漂亮……只发伙食费,不发零用钱——伙食费城市物价较贵。规定每天大洋一毛五分。乡村每天大洋一毛,客饭城市每天一毛,乡村客饭每天八分。

年11月,“中央苏区”第一次党代会通过的《红军问题决议案》中:“红军中生活腐化的现象有些还是存在的,到处都有表现。”

年,江西省苏维埃政府披露:

各级政府浪费的情形实可惊人,一乡每月可用至数百元,一区一用数千,一县甚至用万元以上,贪污腐化更是普遍。各级政府的工作人员随便可以乱用隐报存款吞没公款,对所没收来的东西(如金器物品等)随便据为己有,实等于分赃形式。

闽西永定县苏维埃政府成了客栈饭店,什么人都可在政府吃饭。宁化县苏维埃政府主席居然不知手下人数,“只见人吃饭,不见人工作”。

中央检察部《关于中央一级反贪污浪费总结》:

查出包括总务厅长、局长、所长在内的43个贪污分子,贪污款计有大洋.66元、棉花斤、金戒指4个。中央总务厅长赵宝成数月浪费三四千元;瑞金县财政部长唐仁达贪污余大洋;区委军事部长范大柱贪污元;区委组织部长钟志龙贪污52元;区副主席吞没犯人伙食费0多毫、灯油费多元;筠门岭洞头区军事部长“金手镶金戒子样样都有”,有病不吃药要吃洋参炖鸡,一次就花去十几元。

年上半年的《红色中华》,揭露不少苏区贪腐现象。

——(会昌县西岗区政府)打土豪捉来一个土豪婆(靖卫团总儿媳),罚了大洋四十元,结果未交款,由一个委员拿去做了老婆,款也不罚了。每个月区政府开支三百元以上,小密政府将打土豪没收来的东西,留给委员们享受。

——(兴国、万泰、赣县等县府)每月开支浪费得很,一个区政府每月要用到四五百元的经费,有一个区政府每月的信封用了二千九百个,吃仁丹一个人一天吃了八包。.....兴国县主席与财政部长、鼎龙区财政科长、兴国所办的国家商店的经理等,吞没公款、假造帐目、扯旧账造新账等等贪污舞弊情形,更为严重。还有一种普遍的现象,就是将存款打埋藏,隐藏不报,差不多在兴国各区都是这样做。

——江西省政治保卫分局,做一面旗子花了九块多大洋;两根手枪丝带,用去了一块二毛四,买日历一买十本,用去了三块多大洋;一个月点洋蜡就点了三十多包。

——宁都戴坊区政府,发起伙食来就有十多人的伙食费,做起工作来,只有主席文书伙夫,其余的统统走回家去了。甚至写几封信催促都不回政府工作,有时有几个人在政府,就摆起架子来了。苏区养了四匹马,上街(几步路)吃酒也骑匹马,回屋家种稻子的也骑匹马。

——中央财政部征发局刘忠四,“贪污公家的鹿茸一包,高丽参二支,当归二支,以及多种物品”;中央互济总会财政部长谢开松,“手指上戴着公家金戒指二个”、“二千多元开支下落不明”。

年9月22日,江西省委向省党代会递交材料,广昌县年5~8月,被洗刷出党的干部16人,其中七人反水或企图反水(含县苏维埃政府主席)、贪污腐化六人;年11月~年8月,乐安县清洗出党者17人;石城县清洗41人,其中贪污腐化者五人。

年3月13日《红色中华》发出“为四个月节省八十万元而斗争”的号召。9月11日,《红色中华》报导4~7月实际节省经费一百三十万元以上,远远超过八十万元。可见,原订经费预算本身也存在相当水分。中央总务厅每月原支经费五、六千元,减少到一千七、八百元。年10月,瑞金县用了元,年2月减至元。同时,“追缴贪污款子达六千多元。”红军禁绝鸦片,新兵中抽鸦片的,集中戒掉,住一大屋子,吃得较好,不参加军训。卫生员每天给一些戒烟的药,一般两周能戒掉烟瘾。

3、“三大纪律、八项注意”的演变

白军溃败时,有些军官会边跑边抛撒银圆、纸币及鸦片,以迟滞身后红军追击。大多数情况下,红军士兵不为所动,不会减低追速。年春,李明瑞、张云逸率百色起义后组建的红军进攻王家烈后方仓库——贵州榕江县城。黔军副师长率一个团驻守,红军猛攻三四小时,城上黔军眼看支撑不住。急忙抛出烟土、白银,“企图瓦解我军心”,红军斗志毫不松懈,再攻不到一小时,打开榕江城。歼敌五百余,缴获几门大炮、六百支枪、十多万发子弹、一座无线电台、无数军用品、几万元军饷。

最初,军纪“未成方圆”,红军各部不仅不愿匀子弹给兄弟部队、搜俘虏腰包、打土豪时拿小件等,还有不愿离开城市的流寇思想。此时,只有三大纪律六项注意,后来才加了两项。

红四军初期军纪简单却森严:

一、临阵退却,畏缩不前,军官可就地枪决。

二、通敌叛反、拐枪潜逃、强奸烧杀、毁坏民物,均处死刑。

三、赌博则没收所有金钱并一月不发零用钱;嫖妓则处夜不归营罪,如滋事量其轻重或处死刑、或罚勤务、或打屁股与手心,其余较小错误亦按轻重处罚。

文化程度甚低的士兵记不住,渐渐归总为三大纪律,即后来“三大纪律”原始版本:

一、不准乱拿工农小商人一点东西;(后为:不拿群众一针一线)二、打土豪要归公;(后为:一切缴获要归公)三、一切行动听指挥。

年9月,红军三大纪律八项注意——打土豪要归公;不拿贫苦工农一点东西;一切要听指挥;上门板、捆禾草、借东西要还、损坏东西要赔、买卖要公平、说话要和气、窝屎找毛坑、不抄白军士兵的腰包。这与后来的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》相比,第七项属于卫生方面,说明红军尚有随地大便,对于更有伤军纪的“调戏妇女”,似未上升到“注意”之列。

医务、电讯等技术人才奇缺。红军电台人员均来自张辉瓒部原电台班子。年底以前,红军没有电台,2月底第一次反“围剿”龙冈战役,消灭张辉瓒第18师,缴获一部15瓦电台,可农民出身的红军战士不认得这玩艺儿,出于“阶级义愤”将发报机、电动马达、充电机、蓄电瓶捣砸得粉碎,只剩下一架漂亮的收报机没损坏,红军总部得知,下令今后缴获一切不认识物品,不得破坏,妥为上送。

俘虏的电台、医务等专业人员,一律优待,量才录用。三天后,于东韶再打谭道源第五十师,又缴获一部15瓦电台,这回一颗螺丝钉都没少。一部半电台设备,六名电台俘虏人员,成为红军无线电通讯“种子”。不久,该大队下辖一个电信训练班、监护通信排、运输排,共约百余人。毛泽东、朱德亲自给电信训练班上政治课。这也是一切缴获要归公的另一重要原因。

4、“打老虎”的四大肃贪案件

(1)胜利县委书记钟圣谅、县苏维埃政府主席钟铁青,均年加入农协、工会。年入党并参军,年春倒卖缴获鸦片、侵吞赃款。年4月,江西省委书记李富春、省苏维埃政府曾山率调查组深入胜利县。年3月判决钟铁青死刑、钟圣谅监禁两年。

(2)中央总务厅长赵宝成、总务厅管理处长徐毅,苏区六大工程中浪费严重;基建工程所主任左祥云贪污大洋.7元。年2月13日,苏维埃最高法院举行公审,左祥云枪决、徐毅六年监禁、赵宝成罚役一年。

(3)瑞金县苏财政部会计科长唐仁达,贪污、浪费二千余元,死刑,没收财产。

(4)年3月,“中央政府”副主席兼中央工农检察委员会主席项英带队,前往于都县调查,查实该县各机关几乎都有集体贪污。判处县军事部长刘仕祥、少共县委书记滕琼等五人死刑,立即枪决;撒销县委书记刘洪清、县苏维埃政府主席熊仙璧等人职务,由于涉案人数众多。时称“于都事件。”

仅据《红色中华》揭露并查处的各类贪污浪费案件就达数百起。上海中央也出现腐败分子。年9月下旬六届三中全会补入政治局候补委员的温裕成,团中央书记、中央军事部委员,年3月发现贪污,撤销职务,严重警告。

5、正面的典型案例

第一代知识分子我党高级干部,自律能力相对较强。年第四次“反围剿”结束后,闽赣省委、省军区、省苏维埃领导顾作霖、萧劲光、邵式平等到黎川检查工作,县委书记方志纯(~,方志敏堂弟)因刚刚打了胜仗,兴致较好,加上顾作霖长期患病。有意改善一下生活,破格请每人吃了一碗米粉肉,多花了五六角钱。报帐时,闽赣省苏维埃财长毛泽民坚决不允,认为领导干部更要带头艰苦奋斗,要从方志纯伙食费里扣回笔请客的钱。

那会儿,闽赣省委经常开会到深夜,邵式平不时跟毛泽民开玩笑:“毛泽民同志,开开恩,搞点东西吃吧!”毛泽民总是笑答:“不行呵,邵大哥,财务上没有这笔开支,你就让肚子唱唱“空城计”吧!

年夏,毛泽民奉调中央根据地,几个老战友想为他送行,他坚决制止。好在同志们对他比较了解,否则还以为他不近人情,搞得人家下不了台。毛泽民不喝酒不抽烟,吃得简单穿得朴素,一顶旧皮帽从内地戴到新疆,直至入狱、被杀;一只旧皮箱从做地下工作的上海带到闽赣、瑞金、延安,一直带到新疆。年后,方志纯长期担任江西省委书记、省长、省军区第一政委。

年红军总部无线电训练班没有电键,只能请铁匠打几把土造电键,还是不够。抄电报用纸两面写满后橡皮擦干净再用,直至纸张破烂为止,铅笔则要用到手指捏不住才算用完,电池用光,收集其他人电筒里的电池。

年春,彭雪枫任河南省委军事部长,9月任新四军游击支队司令。父亲从南阳老家到豫南来看儿子,回去后乡里便传开了:“雪枫在外面当官了”。几个叔伯弟弟找来,要求给个小官当当,最低当个背盒子枪的警卫员,这种丝丝绊绊的人事裙带,乃红色队伍中最难迈的坎儿、最难办的事儿。彭雪枫回答:要当兵就下连队背大枪,有文化的进学兵队,不然就回家去生产。最后,只有一位族弟进了学兵队,其余都无精打采回了家。

(正文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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